【東方楓華宴3】社團專訪 上海xAlice 妄想樂團 作者雲山

aniarc動漫新聞與「東方楓華宴 第三回」主辦單位合作,專訪東方楓華宴5個具有特色的社團,第一篇登出東方同人小說社團「上海 x Alice 妄想樂團」作者雲山,他對《東方》作品的獨特見解會在接下來的專訪內文中與大家分享。

《西行之劍 ~ Sword of Soul 》/上海 x Alice 妄想樂團

Q:首先介紹「上海x Alice 妄想樂團」社團

A:我是一人社團,等於是從我做的時候就存在了。明確的時間點,做出一個東西的時候才會存在。不然,大家都說我要做要做,但是沒有成品,是無法證明社團是存在的。社團存在不是年份的問題,是從有東西就存在,沒有就不存在。

社團名稱當初只是一個衝動,因為我懶得想社團的名字,那就來開神主的玩笑,「上海x愛麗絲妄想樂團」。但是事實上我從來沒有寫作上海硬推愛麗絲的故事。而且上海登場的圖片竟然只有在社團網站廣告進去那一頁而已!

 

Q:這是詐騙吧?

A:所有的創作都是詐騙啊!你真的相信幻想鄉的存在嗎?你相信你就被騙了、不相信你還是被騙了。

 

Q:從何時開始進入《東方》世界?

A:應該是大二的時候,在光華附近找到一間「很隱密的小店」剛好看到了《東方妖妖夢》的光碟擺在上面!拿回來玩玩看之後,發現《東方》很有鑽研的潛力。《東方妖妖夢》無論是系統上的成熟度,或是故事上的可鑽研度與發展性也高,畫面演出的效果也精湛。雖然以二次創作而言,是《紅魔館》的創作性高,但是《妖妖夢》還是最完整的。

 

Q:你以小說為主要創作。覺得東方這個題材對你特別的在哪

A:因為《東方》題材的可塑性高,而且本身的故事簡單,例如《妖妖夢》的故事是:春天不來怎麼辦?就去逼他來!於是追著春天的氣息把BOSS修理一頓把春天吐出來。重點在於角色,角色本身有個骨幹,例如靈夢是…鬼巫女!很懶,但是有事情的時候,由於巫女天職,必須出面做些什麼。沒有明講是什麼原因驅動她,寫故事可以從此想像為什麼。

當作者沒解釋,而角色有這個魅力讓人想知道為什麼的時候,就會去幫他合理化。例如博麗屋女是幻想鄉的防衛系統。這個系統又是誰作的呢?這時又牽扯到傳說中的老妖怪八雲紫…

魔理沙也是一樣的角色,是個無謂紳士,這些都是很簡單的骨幹設定。遊戲作得有意思,角色也會跟著有意思。

那時候彈幕類的遊戲剛開始風行,《怒首領蜂》開始打出名號。《東方》這個一人製作的同人彈幕遊戲獲得注意,《東方妖妖夢》玩起來與其他彈幕遊戲不一樣,把彈幕弄得很漂亮,用故事點綴遊戲、傳達ZUN自己的世界觀、對遊戲的想法、美學。其他評價沒那麼好的作品,角色魅力相對的就會減弱。《怒首領蜂》是遊戲公司跟玩家的對決,玩家比較不會在意角色或者故事。

最近的《風神錄》《星蓮船》比較沒像前作令人驚豔的感覺。例如以我自己有登場的《星蓮船》來說…我還是第三面的魔王耶!(角色與雲山同名)在裡面雲山這個角色,存在感很薄弱,在裡面大家會記得雲山卻不會記得雲居一輪;例如說,雲山是鬍子老爹、粉紅色、大拳頭、好強。這是一種特色卻不是個性。

但是過去的作品,在永夜組中,大小姐就是要任性亂搞,永遠亭輝夜姬就是NEET,永琳老師就是天生的虐待狂…這些個性雖然是二次創作,但因為有個骨幹在此。遊戲劇本都很少,但為何會發展出二次創作的內容。我想主因是神主在其中是否有傳達出完整的美感內容。

 

Q:你是如何踏入同人圈

A:心一橫,就出了!要出本子不只是作品而已,還要投入成本進去。畢竟,漫畫再怎麼樣也有16頁,最低成本也要幾千塊。我是寫小說的,小說一本,再怎麼壓縮也要一百頁以上。我第一本作品印出來是216頁左右一百本吧,第一本的印刷成本就破萬了,還是一時衝動、七天內寫出來的作品。

我曾經在FF3還是4的時候有去FF勘查過,在同人場中,東方的攤位,一開始只有3攤還4攤而已。有幾個人的作品讓我印象深刻,對我有引導的效果。他們的作品告訴我,原來東方同人作品可以從這邊入手。這點對我非常重要。

觀察那一場後,我就問零式能不能幫我畫小說插圖,下一場就出了。這麼拼是有代價的,雖然那時候東方的攤位很少,但是喜歡東方的人群慢慢出現了。一百本開場在11點半就賣完了。這點讓我十分驚訝,尤其是跟漫畫比起來,小說的成本與單價實在太高了,當時再怎麼樣一本都得賣到200。

漫畫需要想一個小故事,大概三千字左右就可以構成一本漫畫。3000字可能算多了,32頁可能還說不完。也要看大家對畫風與故事的接受度。而我計算的結果,3000字才能說好一件事,才會有頭有尾,並且每個角色都會發揮到。

我曾經在巴哈做年番連載一週一篇,第一次是香霖堂、第二次是冥河領航員、第三次是幻想鄉私立幼稚園,不過我覺得並不成功。

構成一本小說要幾件事?起碼要十件事,開頭三件、中間三件、結尾三件,收尾一件。也就是至少要三萬字才能成一本。寫小說,對故事的耗用成本也高,幸運的是那時候角川帶入了輕小說《奇諾》與《夏娜》,帶入了閱讀輕小說的風氣。

第一次擺攤的印象真是超衝擊的,第一天早上就完售,可是我報了兩天!第二天只好坐著請大家看見本。要不是有第一次的經驗,否則我就會覺得寫這個不需要這麼努力、這麼拼命。

社團之所以會來擺攤,不只是交流而已,而是希望自己的作品會被人喜愛,成為一種商品擁有價值。如果自己社團的東西無法成為商品,任何作者都會受到打擊;但是成為商品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。

但是同人場擺攤有個好處是,你只要有足夠熱情,就有機會成為商品。只要讓別人感受到熱情,即使行銷做得很糟,還是有上台的機會,不會被出版社封殺。出版社以營利為最優先,所以需要排除有可能的風險。而同人場包容這些風險,這也是為何我盡可能在同人場出新作的原因,還是以東方的同人為主。

 

東方發展性大、用別人的角色說自己的故事很快。

尤其東方裡面什麼角色都有。魔理沙努力、紳士、積極,標準的主角性格。所以可以用她出所有的故事。反而靈夢這個主角就很難運用,因為她是有事情才會出去,動機不明瞭,所以這個角色我很少用。

東方的角色不只是性格充分,還有階層的充分。從基本的勞動階級、到中間階層,還有跑第一線的勞動組,靈夢、魔理沙,甚至那些小妖精組、笨蛋冰精,再最下面的階層幫你點綴故事。中間管理階層鈴仙一個代表,《星蓮船》有寅丸星。

中間管理階層有明確的一個族群,最上層不管事的管事者有一個族群。所以你要構成故事的角色關係圖,東方已經幫你做好了。只要套用正確的個性就可以完成任何一種故事,你可以用大頭聚會,可以用新的階層連接創造故事。例如聖白蓮來到博麗神社帶領那附近的妖精做別的事情,為何是這樣?就需要有故事來合理化。

 

東方就像樂高積木一樣的原料,需要使用故事來合理化。

有些故事即使不用這些角色也可以,例如我上次出《西行之劍》,我只是借用了東方裡面的設定,借用這些角色的名字,大家會更容易進入故事,而同時練習寫原創作品時需要的種種東西。

撰寫原創作品時,我使用從同人這邊,得到很多的經驗總結。像很多角色個性的實驗,很多故事情節的方法,甚至是故事切入的角度。

最重要的是,同人讓我覺得寫小說是有價值,只要有一個人願意讀我就願意寫給他看。所有的作品都是為了願意讀的人存在的,即使那個人是你自己,也要把作品寫出來自己爽吧!重點是,東西一定要做出來。

經常會聽到有人說「寫小說最重要的是靈感」靈感只是一個起點,接下來需要一種衝動,化為實際行動去做,最後、最需要一種毅力,讓衝動不會斷掉的毅力。

原動力出版的《大東京玩具箱》描述一個新人來的劇情中,有句台詞寫得很棒。新人立志要成為遊戲企劃,但是新人只有夢想,所以被她的師父削得很慘。新人在夢想之後的武器是努力與毅力,拼命的弄到可行為止。

努力只要你肯都做得到,但是毅力是作不到的。當你不知道怎麼辦、想要逃走、不想再怎麼辦,一直做下去才是毅力,沒有毅力,社團的作品、社團的存在證明就不會出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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